姥爷和狼的故事

那是一九三四年，由于日本鬼子入侵，姥姥姥爷及七个孩子被迫背井离乡，举家搬迁到一个叫四海甸的地方。四海甸人烟稀少，经常有野狼出没。
　　一个秋天的下午，姥爷正赶着马车从滴道返回四海甸，天突然下起了大雨。等到了平时必须经过的一条河流，河流已经因为大雨涨水了。姥爷凭着侥幸心理把马车赶进河里。然而，快到河中心时，马最终没站稳，姥爷、马和马车一起被激流向下游冲去……
　　姥爷筋疲力尽地游上了对岸，向下一看，马和车早已经被河流吞噬得无影无踪了……
　　过了河，离家还有四五公里的路程，都是山崖险峻、草木幽深的山路。刚走不到一里路，姥爷就感觉后面有一种窸窸窣窣碰撞杂草的声音。他回头一看，一只野狼尾随在他的身后。大概跟了一公里，野狼实在按捺不住饥饿的折磨，突然开始从后面偷袭姥爷。野狼猛地跳起，两只粗壮的前爪搭在了姥爷的两肩上。姥爷早有准备，野狼还没来得及咬姥爷的脖颈，就被姥爷本能般抓住野狼的两腿，一个大背迅速把野狼摔出三米开外的山石上。野狼像狗一样，疼痛地哀嚎两声，钻入树丛之中。
　　战胜了野狼，姥爷增添了信心，继续大步向前走。突然，一阵带着痛苦的野狼的嚎叫，打破了傍晚的宁静。姥爷知道，这是那只受伤的野狼在呼叫同伴，来围攻姥爷。姥爷不由得加快脚步。
　　家越来越近了，只有两公里了。这时，姥爷发现后面有三对比油灯要明亮、青白的亮点，幽灵般迅速地向姥爷聚集。狼群到了！姥爷握紧手中的镰刀，停住了脚步，准备迎战狼群的围攻。
　　第一只野狼冲到姥爷面前，迫不及待地向姥爷扑来。姥爷的镰刀深深地扎进它的脖子，鲜血像泉水一样喷了出来。同时，姥爷手上的鲜血也喷了出来。原来姥爷的镰刀扎进野狼脖子的同时，野狼锋利的爪也把姥爷的手划出一道深的犁痕。第二只野狼向姥爷扑来，姥爷忍着巨痛，双手握着镰刀，向狼砍去，把它的嘴巴削掉了一截。它嚎叫着，甩着头跑掉了。第三只野狼并没有退去，而是调整了一下进攻的姿势，如同闪电一样冲过来。姥爷那迅猛的刀尖扎进了它的胸膛。但这只野狼向前的惯性一下把姥爷也带倒了，同时，锋利的牙齿差一点就咬住了姥爷的脖子……
　　姥爷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把他的镰刀从狼的身上拔出。然后拖着酸软无力而且有些颤抖的腿，向着家的方向走去。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，姥爷终于看到了家里那微弱的油灯的光亮。他紧握镰刀的手才放松了下来……
　　张有军摘自《北方文学》
（作者：王伟力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