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给了我一个始料不及的答案

　　倾诉者:杨阳(26岁,公司职员)
　　太浪漫的感情总是太短暂,像烟花,放完了就散场了,无论你多么留恋当时的绚丽,回忆的时候总是会觉得惆怅,甚至略带痛苦。
　　
　　从那天开始,我就注意起他来,只要看到他在办公室,我就心猿意马,做事没有头绪,说话也不自然。
　　大学毕业的第一年,我在一个刚刚成立的小公司上班。他是那里的老板。因为公司的规模比较小,大家很快就熟络了,他也没什么老板的架子。一天下班的时候,他从外面回来,走到我身边问:“你是不是住在浦东的?你别走,一会有事找你。”原来,他要送一份合同去别人公司,因为不方便自己出面,就叫我去一趟。后来,这样的事情渐渐多起来,每次要下班前,他都会喊我一起去办个事。
　　入秋了,上海的秋天,中午还是很热的,但是晚上有点凉意。那天,又是一起办完事,他说,今天请你吃个饭吧,正好也没事了。吃完,他又提议说要走走。谁知道刚刚走到外滩边上,就遇到一个卖花的小女孩,缠着他给我买枝花,我觉得很尴尬,看看他,他也一副很为难的表情。因为之前嫌拎包太麻烦,他吃完晚饭就把包放在车里了,现在是两手空空,身边也没有钱。小姑娘纠缠了一会,也就走了。送我到家下车时,他说:“其实,我是真的想买枝花送给你的。”这句话,现在想起来,我还觉得心里暖暖的。
　　第二天上班的时候,我一进办公室就看到台子上放着一束百合花,当时真的很慌很慌,有点手忙脚乱,脸红到了脖子。应付掉八卦同事,我心里还没有稳定下来呢,就看到他夹在文件夹里的小卡片。他说是昨晚连夜买的,叶子有点黄了,但是香味很喜欢。我也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,很惊喜,又有点不敢相信。
　　从那天开始,我就注意起他来,只要看到他在办公室,我就心猿意马,做事没有头绪,说话也不自然。直到有一天,他又打电话约我,让我下班后和他一起吃饭。我心里那个高兴啊!整个人都轻飘飘了。吃完饭,他建议一起去兜兜风。就在车上,他告诉了我一些私人情况……他是有太太的,而且还有个儿子,儿子已经3岁了。我当时很闷很闷,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样的事情。我是个刚从大学毕业的女孩,之前的生活是那么的循规蹈矩,按部就班,怎么就变成了这么个不齿的角色?我再年轻,这个还是懂的。但我没有抵抗的能力,他在送我到家后,在车里吻了我,我默默地接受了这一切,心情是很复杂,可以说是之前的20年加一起的心情,也没有那天复杂。
　　
　　我坐在位置上难过啊,浑身不自在,好像做贼被抓一样。现在回忆当时的情况,我都想哭,自己都在干嘛?
　　这之后,我有一段时间是很矛盾的,理智上我知道和他在一起是不道德的,但是在情感上我又控制不了自己,特别是每天要和他一起工作,相处的机会非常多。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好脾气,陪你吃饭时,永远那么细节,那么周到,让我毫无招架之力。记得有一次,晚上回家的路上,我随口说,现在杭州的夜景一定非常美丽。他立马就从高架上下去,调了个头,我吓了一跳,他说:“走,我们现在就去看。”结果当然是不可能去的,否则一夜不归,妈妈也不会允许。但当时真的是开心的,觉得很满足。现在想想,这或许就是他的一种伎俩。
　　年底,公司组织大家一起去旅游。得知要去的地方是杭州后,我的心里小甜蜜了一把,觉得这可能是他的有意安排。第一个晚上,很安静,也很吵闹,安静的是他根本就没有来找过我,吵闹的是和同事在一起嘻嘻哈哈,还是很高兴的。第二个晚上,他还是没有约我看西湖的夜景,怎么了呢?当时我心里很焦躁,觉得自己被骗了一样,辗转着,胡思乱想……第三天,大家都收拾收拾,准备回上海了,我也闷闷不乐地跟着,年轻的我,所有的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。
　　可是后面的故事,又出乎我意料了。他突然说要留下我,再多呆一天。我的心情就好像坐过山车一样,从低谷又被抛了起来。于是理所当然的,一切都发生了。那是我的第一次,年轻的我,羞涩的我,紧张到都不觉得怎么疼痛。回家的路上,他下车买了事后的药给我,叫我一定要吃,还调侃地说:“你不会那么小就想做妈妈吧?”也许他是想调节一下气氛的,但是那句话,至今,我还觉得很伤人。心里一片空白,突然就后悔了……我才知道,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东西,紧急避孕药,算什么呢?后悔药吗?
　　什么事情一旦开了头,就也没什么顾忌了。他后来周末也会约我出去,逛街吃饭,只要不去想他是有家庭的人,其他的和所有人谈朋友做的事情是一样的。南京路逛好逛淮海路,反正不知道累的。妈妈也看出我应该是交男朋友了,也问过我,但是我知道是不能带回家给她看的,就一直也没有明确给她答案过。
　　5月份的时候,暖阳阳的一天,我一早就来到了公司,心情很好。没一会他也来了,可是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……他象征性地和大家打了个招呼,说了一句:“我太太。”就这么简单的3个字,我当时就把头缩了下去,一直没有敢正眼看他们。我坐在位置上难过啊,浑身不自在,好像做贼被抓一样。现在回忆当时的情况,我都想哭,自己都在干嘛?那么折磨自己。
　　不知道过了多久,他打电话给我,让我到楼下去等他,跟他一起出去办事。很正式的口气,就好像安排司机要去次机场一样。是啊,不正式怎么行?他太太还在办公室坐着呢。到了车上,他跟我说,公司现在已经上了轨道,她今天硬是要来看看,所以就带她来了。我问了个很无知的问题:“那么,你和我出来了,让她一个人在办公室,她不是会很没劲吗?”他回我,这个不用你操心,你不用想那么多。以我当时的心智,真的没法想象这种事情的处理,一整天都是六神无主的样子。可是他好像一点不着急,很无所谓的的样子。晚上送我到家后,还安慰我说:“没关系的,我自己会处理的。不关你的事。你不用去想。”
　　
　　这个答案让我始料不及,比起那时的要放手,这段话对我来说更加残忍。
　　转眼到了春节,年初一的电话里,他和我说,让我给妈妈请个长假,正好有时间能一起出去玩玩。恋爱中的我,想到能在一起就很开心,绞尽脑汁骗了妈妈。那个长假,我们在一起待了4天,整整的4天,快乐的刻骨铭心的日子。现在想想,这可能就是临别前的最后狂欢吧,他那时就已经想好了要和我分手。
　　回到上海后没几天,毫无征兆的,他对我说:“你是个好女孩,应该要有正常的生活,找个男朋友结婚吧。如果碰到什么困难,还可以来找我,我会帮你。我们之间已经错了,我比你大那么多,问题在我,所以只有我来控制这个局面了。你还太小,不懂,我现在放了你,不是因为我不喜欢你。我的手机号码会永远为你保留。”年轻的我,感觉眼前一片黑。这算什么意思?临别赠言?我哪里错了吗?追着问他,我想要个答案。最终也是无言。